纪实文学,现实小说,讲述那个年代的真实故事。如有不适,请勿对号入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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酷热的夏季到来,学生的暑假生活即将开始。我的几个大哥们都放假在家,我的好日子终于来了,整个暑假我可以不用上托儿所幼儿园。可以尽情玩耍,这比过年还让我激动,玩对于我们这么大的孩子来说,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。
在这大半年的时间,我不知道为什么个头猛的长高了一截,让我最不高兴的是,我老妈不带我去洗澡堂子了,说我快超过我六哥了,不适合去女洗澡堂洗澡。
我老妈说的也是,我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和我六哥一样高了,好像我俩是双胞胎,我就是多吃了一些鸡蛋,也不至于长这么高吧。
我知道,我以后再也不能跟上海姐姐一起去洗澡堂,上海姐姐再也不能给我搓澡洗头,一切好像都要结束了。
如果我实在是想上海姐姐,我也会到学校去找姐姐,看看姐姐,每一次姐姐都会给我一块儿糖或者几块饼干,这也是我想姐姐的原因之一。
当然,上海姐姐在我幼小的心里,分量是相当的重,可以说就是我心里想念的人,在一个被我神话而充满梦幻意境中,让姐姐在我心里生根发芽。姐姐在我心中和梦里出现时,姐姐的笑声,姐姐娇好的容颜,姐姐那乌黑飘逸的头发,都深深地留在我的脑海里,让我今生今世都难以忘怀。
随着暑假的到来,我去学校找上海姐姐。姐姐告诉我,她要回上海探亲,我不知道探亲是什么?但我知道姐姐要走了,心里马上就不好受起来,非常严肃的问姐姐。
“姐姐,你还回来吗?你是不是不要小龙宝了?”
上海姐姐看着我笑道“怎么啦?我们家的小龙宝生气了,姐姐一定回来,姐姐的工作在这里,我们的小龙宝也在这里”
“真的吗?姐姐不要骗我哦”我还是有点不相信。
姐姐摸了摸我的头发“你真是一个小孩子,姐姐说话算话,一定会回来”
“那,咱们拉钩上吊吧,保证,谁骗人谁是小狗”
“好,咱俩拉钩,向主席保证”
上海姐姐坐火车到上海去了,刚开始那几天,我有点儿不适应。每当夜幕降临,月光轻洒在我家的小窗台上,我便会悄悄爬上床沿,蜷缩在那一方小小的空间里,闭上眼,让思绪飘向远方的姐姐那里。在我的幻想中,姐姐身着洁白的长裙,仿佛从月宫中走出的仙子,周身环绕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。她的笑容,比夜空中最亮的星还要璀璨,轻轻一挥手,就能驱散我心中的所有阴霾。
我仿佛能听见,从那遥远的、被星光点缀的梦境深处,传来姐姐轻柔的歌声,如同溪水潺潺,又似风铃轻响,每一音符都敲击在我心间最柔软的地方。我伸手想去触摸那虚幻的影像,指尖却只能捕捉到一丝丝清凉的夜风,带着姐姐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气,萦绕不散,梦,只是梦而已,思念对于幼小的我来说只是暂时的,男孩子的天性还是以玩为主。
在整个暑假中,我渐渐的把上海姐姐遗忘,因为暑假里,我的生活丰富多彩,我无忧无虑,一天到晚玩疯了,我成了一个地道的野孩子,回到家就睡,清晨起来就想着今天怎么玩。
邻家女孩子蔡丽丽和我同岁,都是属狗的,按月份算,我比蔡丽丽大两个月,她是八月份的。我们两家只隔一道墙,只要我大声喊蔡丽丽,墙那边的蔡丽丽就会跑过来,靠在大屋的门口露出她的小脑瓜“喊我干什么?”
“好玩”我哈哈大笑起来,幼小的我也会搞一些恶作剧。就像我老妈讲的,狼来了,狼来了,狼来了,最后把小孩吃掉了故事,重复多了也就不好玩了。
我们从小就认识,可以说是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蔡丽丽并不漂亮,瓜子脸,眼睛也不大,但五官长得很紧凑,皮肤也很细嫩,也许蔡丽丽老家是南方人的缘故吧,浑身上下都很小巧。
我在托儿所幼儿园算是一个比较淘气的孩子,个头也很大,尤其过完年以后,我的个子挡都挡不住,往上涨,我都比蔡丽丽高一头,反而她更像我的小妹妹。
在托儿所幼儿园里,我也经常照顾蔡丽丽,她就像病秧子似的,别的小朋友碰她,她就哭,拿她的东西,她也哭,大家都叫她哭吧精,蔡丽丽还老跟着我,像一个跟屁虫大鼻涕,我甩都甩不掉,最终大班的男孩子们管她叫小媳妇。当然是我的小媳妇了,我反而没有生气,觉得挺有意思,很好玩。
我不知道蔡丽丽是怎么想的,别的小朋友当着我的面,叫她小媳妇时,她都敢跟别的小朋友瞪眼睛,一脸不高兴的样子,她有事没事老是跟着我,形影不离。
本来托儿所幼儿园屋子里的活动地方就不大,男孩子们在一起玩时就不愿意带小女孩,可是我是他们的头头,我不发话,赵亮他们谁也不敢说什么,因为我和蔡丽丽是一墙之隔的邻居,跟前后邻居是有区别的,我尽可能的让着蔡丽丽。
在我们大班里,我最喜欢的是一个叫潘玉红的女孩子,她那大眼睛就像黑黑的葡萄,眼睫毛长长的,就像一个洋娃娃,我那时候就怀疑潘玉红是不是有外国血统,怎么混血混的这么好看呢?最有可能的是她祖上有大毛子的混血。
潘玉红她爸是派出所的所长,管理我们附近几个村庄的治安。我们中心村的那些坏小子混混们,都怕她爸。
她潘玉红在大班也是非常牛哄哄的,根本就不把我们这些小男孩的放在眼里。
我是我们大班儿的头,也是总司令,当然也要有一个压寨夫人,几次让潘玉红演本司令的压寨夫人,好家伙,她竟牛哄哄的死活不从,还敢说我眼睛小,长得跟土匪汉奸一样,还能当上总司令,她永远都会当我的压寨夫人。
靠,靠,靠,我幼小的心灵遭到严重的迫害,我当时就发誓,总有一天,我会让她成为我的压寨夫人,最后还是蔡丽丽甘心情愿当我的压寨夫人。
暑假里我和蔡丽丽都没有上托儿所幼儿园,因为蔡丽丽的三姐蔡美美放暑假在家,她的任务就是带丽丽,可蔡美美不愿意带着她妹妹。我经常被蔡美美叫过来,并命令我跟她妹妹一起玩,不然她就要收拾我。
蔡美美跟我五哥杨海瑞是同学,我五哥非常听她的话,我知道蔡美美收拾我的意思,就是叫我五哥揍我,就好像我六哥最烦我跟他在一起玩,像撵赖皮狗一样把我轰走。
记得有一次夏日的午后,阳光透过杨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。蔡丽丽在树荫下用她那小手轻轻拨弄着地上的小蚂蚁,而我则在一旁,用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,时而画出几道杠杠挡住小蚂蚁回家的路。
“你咋这么坏呢?人家小蚂蚁找妈妈,找不到会伤心的”说完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,把几只小蚂蚁铲起来送到了蚁穴口。
此时,一阵微风吹过,带着扬树叶沙沙的响声和她的发梢轻轻拂过我的脸颊,那一刻,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我看着蔡丽丽,她正低头专注地看着那些忙碌的小生命,她为刚才那正义之举,送小蚂蚁回家事情而感动,嘴角挂着一抹浅笑,那笑容纯净而温暖,像是初夏清晨的露珠,晶莹剔透。
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白皙的脸庞上,为蔡丽丽的五官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。她轻轻捋过额前的碎发,那双不大的眼睛却闪烁着光,我一屁股坐在地上,静静地看着她侧脸,那小巧的鼻梁下,双唇紧抿,却又似在不经意间微微上扬,勾勒出一个温柔的弧度,没想到小小的哭巴精也这么越看越耐看,美好也许是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。
一阵阵的风吹来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青草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