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亮一把抓起外套：“走，去现场！”
然而等他们赶到看守所，现场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。
值班人员支支吾吾地说马志新是半夜上厕所时趁机自杀的。
“监控呢？”
“不好意思，那会儿刚好停电……”
李明亮气得差点动手。这TM是在演戏吗？
回到办公室，他让陈静去查马志新死前的所有动向。
没过多久，小关就跑来报信。
“李局，大新闻！马志新在自杀前，把一大笔钱转到境外去了！”
“多少？”
“将近三个亿！”
李明亮眯起眼睛：“查，这钱最后转到谁的账上了？”
然而还没等查出结果，上面就来了命令：农信社案件到此为止，所有相关调查全部终止。
“这不是胡闹吗！”
程铁军气得直跺脚，“这么大的案子说撤就撤？”
李明亮却冷静下来：“程队，您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马志新突然被抓，赵根生莫名其妙被带走，案子突然叫停……”
李明亮分析道，“会不会是有人要毁尸灭迹？”
程铁军眼睛一亮：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对。这些事情一定有联系。”
正说着，王萍打来电话。
“明亮，你在哪？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！”
“什么事？”
“不能在电话里说。你来青田御园售楼部，我在这等你。”
挂了电话，李明亮琢磨了一下，叫上陈静一起去了。
然而等他们到了售楼部，却发现王萍已经倒在血泊中！
“快叫救护车！”
医院抢救室外，李明亮坐立不安。
王萍临走前塞给他一个U盘，说：“一定要……保管好……”
“里面是什么？”
陈静打开U盘一看，倒吸一口冷气：“天呐！这是……”
U盘里是一份详细的资金往来记录，清清楚楚地记载着那位省里大佬是如何通过农信社套取资金，又是怎么通过裕丰农业等公司洗钱的！
“难怪马志新会自杀，难怪要抓赵根生……”
李明亮恍然大悟，“他们这是要毁灭证据啊！”
正说着，手机响了。
是个陌生号码。
“李局长，我劝你最好适可而止。”
对方阴森森地说，“不然的话，后果自负！”
李明亮冷笑：“你威胁我？”
“这是善意的提醒。”
对方说，“你应该清楚，有些人是惹不起的。”
挂了电话，陈静担心地说：“李局，要不我们……”
“不！”
李明亮斩钉截铁地说，“既然证据已经到手，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！”
他立刻给程铁军打电话，把情况说了。
“你说什么？有确凿证据？”
程铁军激动地说，“太好了！这回看他们还怎么狡辩！”
然而等李明亮回到局里，却发现办公室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。
“找U盘的吧？”
李明亮冷笑，“可惜，来晚了。”
他早就把U盘里的资料做了备份，分别存在几个不同的地方。
就在这时，县委书记亲自打来电话。
“小李啊，听说你手里有些对省里领导不利的材料？”
“是有一些。”
“这样吧，你把东西上交，保证你官升三级。怎么样？”
李明亮沉默了一下：“领导，您觉得我是那种人吗？”
电话那头冷笑一声：“那你就等着吧。”
挂了电话，程铁军急匆匆赶来。
“小李，上面已经下了命令，要停你的职！”
“我知道。”
李明亮平静地说，“不过在这之前，我要做一件事。”
“举报信已经发出去了，就在刚才。”
李明亮说，“材料我都发给了中纪委。”
程铁军倒吸一口冷气：“你……你真敢啊！”
“有些事，总得有人去做。”
李明亮说，“不然这个社会还有公平正义吗？”
深夜，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正在熟睡的李明亮。
“喂，哪位？”
“是我。”
程铁军低沉的声音传来，“中纪委的人明天就到。”
李明亮一个激灵，彻底清醒了：“这么快？”
“对，专案组已经成立，由中纪委副书记亲自带队。”
程铁军说，“你这回可捅了个大马蜂窝啊！”
李明亮揉了揉太阳穴：“有消息说要查谁吗？”
“具体名单还不清楚，不过……”
程铁军压低声音，“听说省里几个大人物都坐不住了。”
挂了电话，李明亮躺在床上，却再也睡不着了。
自从他把证据材料发给中纪委后，这些天可没少受打击报复。
不但被停职，连家里都被人翻了个底朝天。
要不是程铁军暗中保护，说不定早就出事了。
第二天一早，县里就炸开了锅。
一支由中纪委、公安部、最高检等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进驻青田县，动静之大，前所未有。
“李局长，中纪委的钱书记要见你。”
陈静匆匆跑来通知。
会议室里，钱书记是个五十多岁的干练女性，说话开门见山。
“李明亮同志，你举报的事情我们都核实过了，证据确凿。现在需要你配合调查。”
“我一定全力配合。”
“好。”
钱书记点点头，“从现在开始，你恢复职务，并兼任专案组副组长。”
李明亮没想到上面这么看重这个案子，当即表态：“请领导放心，我一定不负重托。”
很快，行动就开始了。
第一个被带走的就是农信社主任刘建设。
经过突击审讯，他很快就交代了整个放贷案的来龙去脉。
“都是马志新搞的鬼！他借着省里某位领导的名义，大肆发放贷款。光是通过聚鑫源公司套取的资金就有四个多亿！”
“这些钱去哪了？”
“大部分都转移到境外了。”
刘建设说，“剩下的用来打点关系，行贿送礼。”
接下来，调查范围迅速扩大。
几天之内，青田县就有二十多名官员被带走调查。
“李局，你看这个。”
陈静拿来一份资料，“裕丰农业在全省竟然有十几个类似的项目！每个项目背后都有当地官员的影子。”
李明亮接过资料一看，倒吸一口冷气：“这是要把整个省的金融系统都控制住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