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差不多了。”
“那走吧，带你转转。”
村子不大，半个小时就逛完了。
路上遇到的基本都是女人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，看到李明亮都投来异样的目光。
“怎么没看见男人？”
李明亮问。
“都出去打工了。”
赵红说，“留下的不是死了就是跑了。”
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，像是说漏了嘴。
“死了？怎么死的？”
“问这么多干什么。”
赵红没好气地说，“你自己注意就是了。”
正说着，远处走来一个女人。
赵红的脸色立刻变了：“完了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是小燕。”
李明亮猛地转头看去。
远处的女人一身红衣，缓缓向这边走来。
终于要见到这个神秘人物了！
那抹红色越来越近，李明亮这才看清楚小燕的样子。
三十出头的年纪，但皮肤白皙得不像话，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，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异感。
“你就是新来的生产队长？”
小燕站在他面前，声音带着几分慵懒。
李明亮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避瘴香：“是，我叫李明亮。”
小燕的目光在避瘴香上停留了一下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：“王萍给你的？”
李明亮一惊：“你认识王姐？”
“她让你带什么来给我？”
小燕不答反问。
李明亮掏出玉佩：“这个？”
小燕接过玉佩看了看，脸色微微一变，随即恢复正常：“有意思。”
她把玉佩还给李明亮：“留着吧，你可能用得着。”
说完转身要走，李明亮叫住她：“等等，我还有话问你。”
“现在不是时候。”
小燕头也不回，“等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时，自然会来找我。”
望着她远去的背影，李明亮总觉得背后发凉。
“她……她就是小燕？”
赵红点点头：“你最好离她远点。”
“我不能说。”
赵红四下看看，“你自己小心吧。”
回到住处，李明亮坐在院子里发呆。
这一天的经历让他有种身处迷局的感觉，每个人都在暗示什么，却又不肯说明白。
“妈的，这不是故意玩我吗。”
天色渐暗，院子里越发阴森。
李明亮正要进屋，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女人的哭声。
“靠，该不会是老光棍说的……”
他竖起耳朵仔细听，哭声若隐若现，像是从山里传来的。
“去看看？”
李明亮犹豫了一下。
正琢磨着，院门被敲响了。
“谁？”
“我，赵红。”
李明亮开门，就见赵红端着个饭盒站在门口：“给你送晚饭。”
“这么客气？”
“村长安排的。”
赵红把饭盒递给他，“记住，千万别喝生水。”
李明亮一愣：“你也这么说？”
“这是规矩。”
赵红转身要走，又回头说了句，“还有，晚上别出门。”
“有些事不要问那么清楚。”
赵红说完快步离开了。
李明亮打开饭盒，是一碗面条。
他正要吃，忽然想起什么，从包里翻出徐有利给的档案袋。
“看看这位前任到底发现了什么。”
档案很简单，就是些日常工作记录。
直到最后几页，字迹变得潦草起来：
“村里的水有问题……”
“山里有古怪……”
“那些女人……”
“小燕……”
再往后就没有了。
“这算什么破记录。”
李明亮骂了一句。
吃完饭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外面的哭声还在继续，听得人心里发毛。
“妈的，这破地方邪门得很。”
正想着，突然听见院子里有动静。
李明亮悄悄起身，透过窗户往外看。
月光下，一个红色的身影站在院子里。
“小燕？”
那身影慢慢转过身，却是一张惨白的脸。
“卧槽！”
李明亮吓得往后一跳。
再定睛一看，院子里什么都没有。
“见鬼了？”
他擦了擦冷汗。
这一晚李明亮睡得很不安稳，总觉得有人在窗外看他。
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，却被一阵敲门声惊醒。
“队长，起床了！”
是赵红的声音。
李明亮打开门，就见赵红站在门口：“村长让你去开会。”
“这么早？”
“有重要事情。”
来到村委会，老郑和几个干部已经等着了。
“李队长，坐。”
老郑指了指凳子。
李明亮坐下，发现屋里都是女人，就他一个男的。
“是这样，”
老郑开口，“最近山里要开荒种地，需要你带人去看看。”
“种什么？”
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老郑看了他一眼，“今天先熟悉一下情况。”
开完会，赵红把他拉到一边：“你最好别去山里。”
“我不能说。你自己想办法推掉吧。”
李明亮琢磨着这话，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昨天老吴他们急着开荒，今天这边又要上山种地，会不会有什么联系？
正想着，突然看见小燕从门口经过。
她看了李明亮一眼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。
“妈的，这娘们笑得真瘆人。”
李明亮暗骂。
回到住处，他掏出徐有利给的档案仔细翻看。
前任队长在最后写的那几句话很可能跟这些事有关。
“村里的水有问题……那些女人……小燕……”
李明亮突然想起什么，翻出老光棍说的那些话。
“那地方的水里有邪门的东西，喝了那水的女人都会变得特别漂亮，但就是留不住男人……”
“难道这水真有问题？”
他走到院子里的水井边，往下看去。井水清澈见底，看不出什么异常。
“要不要试试？”
李明亮犹豫着。
“别喝！”
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。
李明亮吓了一跳，回头一看是赵红。
“你吓死我了。”
“我是来告诉你，明天去山上的事推掉了。”
赵红说。
“小燕说的。”
李明亮眯起眼睛：“她什么意思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赵红转身要走，又回头说了句，“你最好搬出这个院子。”
“这里不太平。”
看着赵红离开的背影，李明亮若有所思。
这破地方处处透着诡异，恐怕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。
晚上，他正要睡觉，突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。
透过窗户往外看，就见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往山上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