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此,刘飛禾百思不得其解。
看来我的折儿,还真是越长大越令人着迷啊!
五皇子陈炎羲泛着星星光冒着粉红泡泡的双眼,从始至终都没有从金折折的身上挪开过,全程眼睛都没舍得眨一下,生怕错过金折折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,眼里的爱意满满,感觉下一秒就快要溢出来了。
此时,陈炎羲正单手托腮,一脸崇拜又引以为傲地盯着金折折,心想,不愧是我喜欢的折妹妹,果然厉害。
别人都无法办到的事,她一颗‘真心丸’就轻松解决了。
如果把折妹妹今日对付龙天荣的手段,用到审讯那些拒不交代罪行的犯人身上,会不会同样奏效呢 ?
如果同样奏效,那自己把这方法学会再呈给父皇,会不会是大功一件呢?父皇也会因此而更加高看我一眼吧 !
嗨!
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,我怎么可以拿折妹妹的东西去邀功呢?
不行,我不能这么卑鄙无耻!
想要得到父皇的赏识看重,我利用谁都不能利用我的折妹妹 。
与此同时,六皇子陈炎珉也有着和五皇子陈炎羲同样的想法。
想要把金折折对付龙天荣的手段,拿到皇帝那里去邀功。
陈炎珉没有想到金折折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,这倒是给了他意外之喜。
看来,把金家小五这女人娶回府,作用还真是不小。
思及此,陈炎珉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,看向金折折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势在必得的意味。
扮作‘阿莱’的刘飛禾一直在暗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陈炎珉和陈炎羲两‘情敌’,正好捕捉到了陈炎珉眼里的势在必得和贪婪。
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知道,陈炎珉的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。
陈炎羲的眼里只有对金折折毫不掩饰的爱意, 刘飛禾看了只觉得碍眼 ,陈炎珉敢算计他的折儿,那就是不行。
看来,是时候给陈炎珉这个蠢货,一点教训了。
北疆,异姓王府后花园,一场小具规模的相看会正在进行。
假山流水旁,花团锦簇间,亭台楼阁里,打扮光鲜的妙龄少女三三两两凑作一团一团,时而嬉笑着看风景,时而捏着帕子以扇覆面,交头接耳。
不远处的一间高阁回廊上,一头戴金钗手配玉环,身着锦衣华服,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美妇,在一位老嬷嬷,六七名丫鬟的陪同下,静静地倚栏而立,低头望着花园里的妙龄少女们,嘴角浮出一抹不屑且嘲讽的笑意。
“漆姑姑,你说这刘飛禾人都还没回来呢,大王妃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替他选上成亲的姑娘了,你说可笑不可笑?”
被唤作漆姑姑的老嬷嬷听闻了中年美妇相当大逆不道的话后,连忙四顾高阁,确定没有外人能听到她们的对话后,上前一小步,谄媚道:“夫人您说的有理,大王妃的确过于着急了。”
中年美妇听了老嬷嬷的回话 ,很是满意,心里特别畅快,继续轻笑着说道:“漆姑姑,你说大王妃是不是在害怕刘飛禾那个病秧子会像传言说的那样,活不过三十岁,所以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替他找好传宗接代的人?”
漆姑姑也跟着笑了起来,一时间,黢黑的脸盘子上,大大小小有如沟壑的皱纹全部挤在了一起,“谁说不是呢!在这北疆甚至整个大炎国,谁不知道咱们的三公子是个活不长的短命鬼呢!眼看着三公子也二十好几了,大王妃这个做娘亲的,不抓紧为他操办起来不行啊!”
“也不知道最后是哪几家的姑娘倒霉,会许配给刘飛禾那个病秧子。”
“老奴斗胆猜上一猜 ,郡守家的王姑娘,裴将军家的二女儿,还有富商之女柳氏,这几位姑娘被大王妃看上的可能性比较大。所以……”
“乏了,我们回吧!”中年美妇不等老嬷嬷把话说完,就径自走了。
与此同时,王府后花园里,一处僻静的凉亭中,三名打扮的花枝招展光鲜亮丽的少女,屏退伺候茶水的丫鬟,围绕刘飛禾展开的讨论,也正进行的激烈。
“哎,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,人们都说这王府的三公子自小体弱多病,怕是活不过三十岁呢!你说我们不会这么倒霉,被选上与他为妻吧?”一绿衣女子表情夸张的说道 。
“好像是有这么个传闻,不过我还听说这王府三公子的容貌那是一等一的绝,十一二岁时候的容貌就已经惊为天人了。”
“哼,长得再好,命不长又有什么用呢?不过话说回来,无论这三公子是好是坏,都和我李蓉儿没有多大关系,因为来之前我娘就告诉过我,今天我过来,纯粹就是陪着走个过场罢了。”
“蓉儿说得对,长得再好 ,命不长又有什么用呢 !蓉儿,我可真是羡慕你!因为我就没你这么幸运了,如果我不幸被王妃选上,许配给她家的三公子,就得提前做好守寡的准备,就得乖乖认命了。哎~”绿衣女子说到动情处,声音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。
“倩倩,你说话小声点,别忘了我们现在人还在王府,小心隔墙有耳!要是我们刚刚说的这些话被别人听了去,就大事不好了 。”
“怕什么,绿莺红芍她们都在边上守着呢,有谁能把我们说的话听了去?再者说,我们说的也是事实 ,就算被别人听了去,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 !”
不曾想,绿衣女子的话音刚落,石桌上,摆在她面前的白瓷茶杯就“嘭”的一声脆响,碎成了几瓣。
“啊!”绿衣女子发出了一声惨叫,吓得直接从石凳上跳了起来,手背被白瓷茶杯的碎瓷片割出了一道不浅的口子。
“倩倩!”
“倩倩, 你还好吧?”
李蓉儿和另一女子 一左一右站在绿衣女子的身旁 ,三人一起找寻打破茶杯的始作俑者 。
凉亭外,石阶旁,一着黑色金丝滚边短打劲装,手持镶刺八尺长鞭,英姿飒爽的女子,背靠着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树干,双手环胸,正痞笑着望着三人。
“你是何人?为何无缘无故中伤我们倩倩?”李蓉儿手扶着绿衣女子,厉声质问道。
裴清月缓步走进凉亭,慢悠悠在三人对面的石凳上坐下,然后把用来击碎白瓷茶杯的长鞭收作一团,状若无意的随意扔在石桌上,不紧不慢地开口,“我是何人,你们不需要知道 。但是倩倩是谁,我是真不想知道,刚刚我好像听到了有一只犬在乱吠 ,就忍不住出手教训了一番 。哎呀呀 ,怎么伤到你了 ,那真是对不住了!”
裴清月不仅用鞭子伤人,还嘲讽绿衣女子是犬 ,这让绿衣女子如何能忍。
“你究竟是谁,为什么伤我?我告诉你,今天这事没完!绿莺红芍,你们两个死哪去了,没看到你们主子被人行刺了吗,还不快快出来把这个人给我抓住,让我好好的教训教训她!”
绿衣女子喊话半天,却迟迟无人应答,裴清月却开始漫不经心地捏起自己的指关节,一根一根又一根,捏的咔咔作响,一副随时准备跟人干架的表情模样。
“你……你你……你究竟是谁,把我的丫鬟们怎么样了,还有你到底想干嘛?我告诉你,这里可是王府,可容不得你胡来!”
绿衣女子见迟迟等不到支援,看着随时有可能打人的裴清月,不免有些心慌害怕,说话也开始打哆嗦。
裴清月听了绿衣女子的话,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,然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绿衣女子 ,“原来你知道这里是王府啊 ,那你怎么还敢不管不顾的在这里乱吠呢?”
说完上下打量了一番绿衣女子 ,然后轻蔑不屑的一笑 ,继续说道 :“我说你早上出门是不是忘了照镜子啊 ,就你这样的,也能配得上我的飛禾哥哥? ”
“你……你都听到了?”李蓉儿一听裴清月可能听到了自己胡乱议论刘飛禾,顿感心虚,更害怕裴清月会把事情抖落出去。
挨了打的绿衣女子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,快言快语道:“你听到了又如何 ,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?退一万步讲 ,就算我说的有什么不对,你又是谁,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呢 ?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说, 我们应该到王妃面前去好好评评理喽 ?”
去王妃面前评理,那挨得可就不止一鞭子了 ,绿衣女子哪里有那个胆量,气势一下子就矮了下去 。
裴清月见绿衣女子三人皆瞬间装起了鹌鹑,又是嘲讽一笑,“我告诉你们,我飛禾哥哥好着呢,容不得你们在这里乱嚼舌根!如果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们胆敢说他一句不好,那下一次碎的可不只是杯子了 。”
说完,不等绿衣女子三人反应 ,拿起石桌上的鞭子,扬长而去 。
裴清月走后,绿莺红芍两人才胆战心惊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凉亭。
“你们两个刚刚死哪去了?你们的职责是贴身保护好我,你们看看我这伤受的,今天回去后,一人去刑院领五十刑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