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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三万元之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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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可明经过人文学院办公楼时,碰到了人文学院的刘皓然老师,他之前是学院的副院长,这次他也参加了学院院长的竞聘,刘老师热情地向任可明打招呼“任老师,你们演讲完了,分数出来了吗?”。

“讲完了,分数没有出来呢?你们呢,分数出来了吗?”,任可明说。

“我们是现场打分的,分数当场出来了”。刘皓然说。

“你多少分啊,排在第一吧?”,任可明说。他知道,刘皓然老师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。

刘皓然老师回答到“目前我暂时排在第一”,他脸上满满是自信,“你呢,应该也是第一吧,大家都知道你很厉害的”。

“我们还没出来呢,其他两位老师也很优秀的”,任可明此刻的心情已经飞到家里。

天色渐暗,校园内路灯初亮,任可明步履匆匆地走在回家的路上。他的心里装着事儿,步履显得有些沉重。远处,家里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向路面,带着一丝温暖,指引着他回家的方向。

走到家门口,任可明还未及敲门,门却从里面打开了。儿子小东的小脸探了出来,带着稚气的声音欢快地说:“爸爸,你回来啦!姑姑来了哦!”

任可明的心头一紧,他没想到姐姐任敏会突然来访。他快步走进屋,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任敏。几年不见,她变得黑黑瘦瘦的,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沟壑,她看起来比早几年更显苍老。

“可可回来了。”任敏站起来,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。

“姐姐,快坐下。”任可明赶紧招呼道,“音妮已经去买菜了,等下我们就吃饭,不管什么事,先吃了饭再说。”

话音刚落,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,是张音妮买菜回来了。她看到屋内的情景,微笑着打了个招呼,便进厨房忙碌起来。

不一会儿,饭菜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。大家围坐在餐桌旁,气氛温馨而和谐。但任可明能感受到,姐姐此次来访,必定有重要的事情。

饭后,小东回房间做功课了。任可明和姐姐任敏坐在沙发上,开始聊起家常。任敏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,她终于开口说出了此行的目的。

“可可,这回你一定要帮我。”她的声音带着恳求。

任可明心里一紧,看着姐姐焦急而期待的眼神,他知道这必定不是一件小事。

“我们家多多谈了一个女朋友,准备结婚。”任敏继续说道,“但是女方家里要求我们建一套新房子。我们的老房子实在是太旧了,也不够住。我们到处筹钱,可是还差一些。”

任可明皱起了眉头:“还差多少?”

“三万。”任敏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
任可明陷入了沉思,屋内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。

“三万…这可不是个小数目。”任可明喃喃自语,眉头紧锁,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各种可能,但现实却如一座大山,横亘在他与解决方案之间。他渴望帮助姐姐,却又深感力不从心。

张音妮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,她说“姐,我们真的没有。姐,你不知道,我们现在的日子也是紧巴巴的,我们现在连1000元都拿不出呢”,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,那是对现状的无奈,也是对未来的不确定。

“音妮你别说了”任可明轻轻打断张音妮,她不想让姐姐知道目前自己的困境。

姐姐任敏不太相信他没钱,她说“我们村小学李老师一个月的工资都有2000多呢,听人家说,中学老师的工资有4000多呢。你是一个大学老师,每个月工资应该有8000多吧”,在她的认知时里,学历越高,钱越多。

任敏的疑惑与不解,也像是一把锋利的刀,切割着这份微妙的平衡。

张音妮猛的一惊,不得不硬着头皮,揭开那层薄薄的遮羞布。她要把他们的真实情况一一道给姐姐听。她知道,如果不把实情说出来,姐姐不仅会认为他们家小气,而且还可能认为他们家六亲不认。

张音妮说“姐姐,你从那里听到的消息,大学老师工资要比中学老师工资多一倍,可是任可明现在每个月的工资才2600元”。

“半年前,哥哥家建房子已经从我们这里借走了一万元。”

张音妮也不管姐姐的表情,继续说“我们现在住这个房子,向银行贷款,每个月还要还1000元的房贷呢,现在我们家的压力大着呢。”

姐姐任敏听了张音妮的话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过了一会,才伤心的抽泣起来,喃喃自语道“我们多多怎么办,难道不成要打光棍吗”,张音妮在旁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,左右为难。

看到姐姐哭泣,任可明的眼泪也不禁掉了下来,小时候姐弟情深的场景历历在目。任可明读书的时候,姐姐经常往学校送任可明送吃的穿的。天冷了,姐姐怕任可明被冻着,花一个月时间到处收集毛线,终于帮任可明织好了一件毛衣,任可明穿在身上,暖在心里。

有一个星期天,天刚亮,还没吃早饭任可明就挑着担子出发,他要割满一担猪草,否则,爸爸不让他吃早饭。

经过2个钟头的努力,一担草割好了,任可明满心欢喜地往回挑,但因没有吃早餐,能量不足,越走越没有力,最后终于走不动,他坐在地上,放声大哭。

过了一会,姐姐来到了,她看任可明久久都还没有回家,非常担心任可明,于是她沿着田间小道去找,终于找到任可明。

“弟弟别哭,姐姐帮你挑,我们回家吧”,姐姐挑着那担草,弟弟跟在后面,一前一后地往回家的路赶。

这些场景,任可明怎么可能忘记。

但就他现在这能力,怎么能帮助姐姐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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