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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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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鹏赶到临锦市雨润公司时,果然正好两点半左右。

省长和省委书记一同陪着科技部李部长、安监局王局长、国务院副秘书长任月芬一行,正在夏雨菲的雨润公司参观。

徐帆书记专门出来迎接杨鹏,两人一见面,徐帆立刻兴高采烈地说:“您来的这个时间太好了,我们也刚刚赶过来。这个雨润公司我昨天专门来看了一次,真的不错。夏雨菲也确实有水平,很年轻,很能干。”

“徐书记能看上就好。”见徐帆这么热情肯定,反倒让杨鹏不知说什么好。

“能看上,能看上,确实很好。”徐帆再次肯定。

“龚书记呢,还有李省长,他们怎么看?”杨鹏确实想知道。

“刚进去啊,这会儿哪有我说话的机会,市长领路,前呼后拥的。我也是刚回来,与您一前一后。”

“哦?干啥去了?”杨鹏问。

“说来话长,一会儿有时间再细细汇报。”徐帆十分认真地说,“我现在抽空先说说其他几件事。一是安全生产方面的考察点,我们已经选了两个地方。雨润公司这里结束以后,我们就去那里。这个我要先给您解释一下,都是临时定下的。如果不满意,等领导看完了以后再同您商量。还有科技转型,我觉得这个雨润公司就可以了。如果觉得还需要再看看国营科技公司,我们也选了一个后备的科技公司,一会儿有时间也去看看。反正一共就这两天时间,我们把日程安排得非常满,总理来了能看就看,看不了就不看,肯定不会放空。因为时间紧,这些安排都没来得及给您汇报,如果觉得不满意,咱们下来再改。另外,我听任月芬秘书长说,她这次来临锦还要同您一起再去看看中小学教育。这也是件大事,怎么看,看哪里,完全听您的。还有,这两天看的过程中,咱们一定要及时沟通,您一定要及时给我们提出意见和建议。尤其是书记和省长的意见,当然,还有李部长和王局长的意见,您也及时告诉我们,我们一定随时整改。”

杨鹏看着徐帆书记毕恭毕敬的样子,立刻觉得书记的压力太大了。徐帆也是一位新上任的年轻书记,这么大的事,估计经验也不足,于是赶忙放松了语气说道:“徐书记,我这里你千万放心,咱们随时商量。省长和书记那里,也放心好了,有什么问题责任在我,咱们以尽力把事情办好为原则。临锦是你的地盘,具体怎么办,全听你的。”

“那怎么行,杨省长,您可是我的直接领导,又都是您分管的范围,马上又要换届,这次要是出了什么差错,这辈子都别想抬头了。杨省长,我一定听您的,我有什么问题,您也一定多多包涵。”徐帆十分诚恳地说道。

杨鹏觉得有些奇怪,今天到底是怎么了?按说徐帆书记与他很熟悉,关系也不错,平时交往也很亲和随意。毕竟是一个市委书记,根本用不着这样客套谦让。他想了想,说:“徐书记,我们互相商量,把各方面工作做好,谁也不用客气。”

“好的,有您这话,我就放心了。”

雨润公司的门面,居然颇为华丽辉煌。

这不像夏雨菲的风格,好像有点张扬了。

公司大门很高很宽,虽然不是很俗套的那种,但雕刻在高墙上的一溜儿龙飞凤舞的镏金大字,看上去竟然十分霸气。

大门进去以后,便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厅,这时候夏雨菲的风格便淋漓尽致地显现了出来,一切都是极简的风格,看不出任何夸张的地方,但却让人觉得这是一个不容小视的公司。

所有的摆设,都突出了“科技”两个字。

一块硕大的 LED电子显示屏,几乎占了整整一面高墙。

大厅里的一切摆设,与杨鹏平时看到的展板完全不同,没有那些花花绿绿的色彩,也没有那些故弄玄虚的口号,更不是那种赤裸裸的自我宣传。

让杨鹏吃惊的是,担任公司解说的人竟然就是夏雨菲本人!

这太出乎意料了,董事长本人直接解说。

这是杨鹏非常熟悉的声音,十年前,他们一起在凉亭上背诵单词时,在这种声音的陪伴下,他度过了无数个难以忘怀的清晨。

今天再次听到时,竟是如此的娓娓动听和亲近真切。

此时夏雨菲正在这面硕大的电子显示屏侧旁,手握一支电子课件投影笔在显示屏上轻轻地划来划去。

“……这是我们在吉山铜矿尾矿库回收采炼出来的钨和重晶石资源,虽然铜尾矿矿物成分复杂,回收利用难度很大,但我们已经初步取得了有效回收,前景可观,也得到了国家工信部中小企业局和省工信厅有关部门的认可和批准。这方面的工作,我们还会继续跟进。

“……这是我们在置新煤矿煤矸石的项目建设,目前已经组建并启动了两个中型煤矸石发电设备,这两台设备利用煤矸石处理的最新技术,产量大,运行稳定,占地面积小,性价比高,同原来的球磨技术相比,性价比更高,节能可达百分之五十以上。而且工艺流程简单易操作,维护方便,一般的工人都可以在短时间内进行操作。

“……这是我们在五阳铁矿的尾矿库回收利用的产品之一:铁矿尾矿砂。这些年,我们国家城市化进程不断加速,房地产和城市基础建设力度也随之不断加强,因此对天然砂石的需求也越来越高。另一方

面我们国家的环保力度也越来越大,对天然砂石的管控也越来越严。因此尾矿废渣的回收利用,既提高了固废资源利用率,又解决了砂石资源的短缺问题。两年来,由于尾矿砂石的质量得到了市场的认可,价格也一路走高,我们在这方面的成效也越来越显著。这是我们的样品,这是我们配备的砂石机,这是我们的市场营销点……”

……

这时候,科技部李部长插话了:“你们公司现在有多少员工?”

“公司总部有一百八十六人,其中博士生、硕士生占比百分之七十左右。”夏雨菲快捷而又清楚地回答。

“哦,员工不少啊。”李部长大概没想到这个公司会有这么多员工,“下面呢?还有多少员工?”

“下面还有十三个分公司,员工有二百一十四人。分公司里面的员工成分比较复杂,一百零六人毕业于各类职业学院,其余为本科生和硕士、博士生。这些员工我们主要是以基层实践为主,便于工作,便于和一般民工交流。”夏雨菲回答得简洁而又全面。

“那么包括工人,你们总共还有多少人?”李部长可能觉得有些新奇,又问道。

“连工人都算上,大约有两千一百多人。”

“去年的总产值是多少?”李部长问到了实质性问题。

“去年的总产值是八点三个多亿,利润是一点八个多亿。”

“纯利润率占比多少?”

“百分之十七左右。”

“工资占比呢?”

“百分之二十一,这个有点高了。”

“人均产值多少?”李部长继续问道。

“月均一点七万多。”夏雨菲对答如流。

李部长终于点了点头,对省委书记和省长说:“这个科技公司不错啊!”然后又问,“你们的董事长呢?”

夏雨菲脸上冒出一丝红晕:“谢谢李部长认可。我叫夏雨菲,雨润公司的董事长。”

“你就是董事长?”李部长吃了一惊。

“部长,我是董事长。”夏雨菲有点羞涩地笑了一下。

“嗨,这样一个小姑娘,怎么就成董事长了!”李部长似乎有点不相信。

现场所有人都被镇住了,大概谁也没想到这个解说员竟然就是董事长夏雨菲!

杨鹏也觉得今天的夏雨菲显得特别年轻。

这时徐帆走上来对龚一丰书记说:“书记,我刚才没来得及给您介绍,她就是雨润公司的董事长夏雨菲。”

省委书记龚一丰听了,不禁问了一句:“你多大了啊?”

“书记,我年纪很大了,马上三十四岁。”

“哈哈!”安监局王局长笑了一声,对书记说,“你们看这个小姑娘,竟然在我们跟前说她很大了,这不就是说我们已经很老了吗?”

李铎省长和龚书记也跟着笑了起来,然后大家都一起笑了起来。

现场顿时活跃起来。

这时夏雨菲有些腼腆,但依然很大方地说:“局长,我没有那个意思,你们其实看上去都很年轻。”

“董事长很会说话啊,我说呢,今天这个解说员解说得怎么这么好。”王局长一边笑,一边问,“你这个公司什么时候成立的?”意思就是问,你多大的时候就成立了这家公司。

“公司成立快五年了,我博士毕业的那一年就成立了。”

“博士呀,我说呢。”王局长微笑着继续问道,“你学的什么专业?”

“硕士学的是水利工程、计算机和电子工程,博士学的是建筑工程和地质矿业工程。”

“还有水利工程专业呀,女孩子很少学的专业。”王局长慢慢严肃起来,可能是夏雨菲学的这些专业,让他感到了这个董事长的与众不同,“现在你这个公司能不能让你学的这些专业有用武之地?”

“有啊,太有了。”夏雨菲急切地答道,“比如水利工程专业和地质专业,对我现在的工作帮助很大。局长,我们现在正在起草一份报告,就是如何利用南水北调西线工程和我省年降雨量提升的现状,加快改

造我们省和临锦市四百多万亩盐碱地的建议和设想。”

“哦?你们公司胃口不小啊。”王局长依然很严肃地说。

“局长,这两年有关盐碱地这方面的改造工程,我们已经在一些地方实验成功,比如陆岭县的七万多亩盐碱地,我们采用海水稻种植技术,根据当地的特点,加以新的技术突破,去年达到了盐碱地亩产四百六十斤水稻的水平。而且做到了口感更好,蛋白质含量也更高。南水北调西线工程,临锦市应该是必经之地,这对我们省、对临锦市的农业和种植业将具有不可估量的重大意义。我觉得我们应该未雨绸缪,早做准备。”夏雨菲讲得有声有色,让在场的几位领导止不住啧啧称奇。

“袁隆平的海水稻技术吗?”李铎省长问了一句。

“是的。”

李铎省长点点头说:“把你们的报告直接打给省政府吧,同时也给我送一份。要真能这样了,雨润公司对我们省的脱贫攻坚,那可就是劳苦功高了。雨润公司五年就发展到这个规模,而且董事长还有这么强烈的进取心,难怪部长和书记都夸你呢。我再问你一个问题,你们当初起步是怎么投资的?主要是靠集资还是靠贷款?”李铎省长的意思就是雨润公司的第一桶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。当时二十多岁的小姑娘,哪有这么多钱。

夏雨菲想了想,很快回道:“省长,当初成立公司的初衷就是以科技进行投资。科技是第一生产力,讲了很多年,但现实情况是,我们的科技从来都没人把它作为投资来看。刚开始,我们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创办了这家公司,想法就是要以我们掌握的技术和信息,作为投资的组成部分,同其他企业进行合作。目前看,并没有彻底打开局面,问题还有很多,我们也还是刚刚起步,需要进一步探索的地方和领域实在太多了。因为国家的传统,从来没有人认为无形的技术也是投资,也相当于真金白银。说实话,这些年,我们地方高校的科研水平并不低,很多创造性的技术也确实很有前瞻性,但由于高校科研技术的成果转化,缺少一个中间环节,缺少市场的认可,所以成功的实践一直很少。我们的初衷就是要充当这个中间环节,把高校的科研技术,同市场上的中小企业联系起来,促使高校科技和地方企业两方进行全方位的科技

成果转化,力争使这些企业实现效益最大化。在我们省、我们市,各种各样的矿企很多,特别是一些中型矿企,也包括一些大型矿企,这些年的科技转型并不是很成功,主要是科研力量太分散,形不成规模,也缺乏能看到的科研实践转化成果,因此对科技转型普遍缺乏动力和积极性。这些情况对我们来说,既是问题,也是机遇,更是方向。如果我们还像过去那样,煤炭钢铁涨价了,我们就集中力量全力开采。煤炭钢铁价格跌下来了,大家就全都躺平,再等着下一波涨价。这样我们的科技转型和循环发展就永远也实现不了,我们省、我们市就永远只能是一个能源大省、能源大市,而不会是科技大省、转型大市。龚书记、李省长还有各位领导,我说的这些,都只是一些粗浅的想法,都是一孔之见,我们确实还是太年轻,如果说错了,请领导们一定批评指正。”说完了,夏雨菲微笑着给大家鞠了一躬。

听到这里,李部长突然说了一声:“很好!”然后就径自鼓起掌来。现场哗的一声,大家也一起跟着拍手鼓掌。

过了一会儿,龚书记等大家安静下来,很认真地说:“夏雨菲啊,你刚才说,地方高校主要应该为地方经济发展服务,这个问题提得很好,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,你们公司现在都与地方高校有哪些联系?”“谢谢书记。首先公司的职员,就是我们主要的一线科技力量,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硕士生、博士生,包括本科生,都来自临锦工学院和临锦大学。凡是适合市场专业设置的毕业生,我们能收尽收,即使消化不了,也会介绍到相关的科研机构和科技公司。这样做的最大好处,就是给了地方高校一个明确的信号,因为我们当地的经济以及科技的发展,需要地方高校在专业设置上能自觉地与市场配合。与市场配合,就是与我们配合。再一点,通过我们这一类科技公司的努力和实践,通过我们可见的成功的科技成果转化,并能及时把这些信息准确地反馈给地方高校,从而让地方高校进一步明确,他们培养的人才,确实就是我们地方经济发展最需要的人才,也同样是就业率最高的学科和专业。再一点,经过我们和地方高校的这种互动,不断促进地方高校对地方经济发展的高度关注和准确及时的研判,促使高校随时对学科和专业进行合理的调整设置,源源不断地把地方经济发展最需要的人才及时提供

给我们。也就是说,我们需要什么人才,地方经济需要什么人才,地方高校就培养什么人才,提供什么人才。包括地方职业技术院校,决不盲目提倡硕士生和博士生的占有率。我们始终认为,在基层一线,市场最需要的人才就是最优秀的人才。一句话,我们要想方设法把经济建设与地方高校的联系变被动为主动,及时给地方高校提供职场招收和市场需求的准确信息,同时也通过合理、高效、优质的中介和咨询服务,给高校不断提供价值实践的成功范例,大幅度提升地方高校对地方经济发展的关注度。这样一来,地方经济发展和高校学科建设的互动就会进入一种良性循环。当然,这也是我们的努力方向,我们正在积极地探索。书记您这个问题太大了,也不知道我说清楚了没有?”夏雨菲就像播音员一样,轻言细语,字正腔圆地把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。看上去不慌不忙,不急不躁,也听不出有任何夸耀自得的语气。

杨鹏听完,大大地松了一口气,这个问题实在太考验人了,夏雨菲回答得居然非常完美,至少九十分以上。

“杨鹏啊,夏雨菲这个观点我是同意的。”龚一丰书记露出满意的表情,转身对杨鹏说道,“我们要求地方高校应该以服务地方经济发展为主,并不是不鼓励不重视基础研究。地方经济发展了,科研力量增强了,反过来,对我们地方高校的基础研究、高端科技发展就会产生相应的促进作用。如何才能让地方高校为地方经济发展服务,这是一个大课题,这个我也说不好,人家夏雨菲比我说的好多了。”这时,大家都笑了起来,但龚一丰没笑,十分严肃地继续说道,“我觉得这样的提法完全符合中央的精神,这些年,我们下面做得并不是很到位。我看我们下一步的高校研究工作,应该把这方面的经验和做法作为重要的一条加进去。”

“好的,回去就安排。”杨鹏点点头。本来他想趁机也说说五阳铁矿子弟学校的情况,想了想,觉得还是暂时不讲为好。

这时任月芬副秘书长说了一句:“龚书记刚才讲的,确实就是我们现在要着力研究调研的问题。刚才书记说夏雨菲讲得好,我看不只讲得好,做得也好,书记的意见我完全赞同,我们确实需要这方面的做法和经验。雨润公司这方面的实践,确实值得进一步考察研究。”说到这

里,她转向夏雨菲问道:

“雨菲董事长,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,你们公司平时与地方高校都是通过什么方式和渠道进行联系的?或者说,用的都是什么办法、什么形式、什么具体的措施?说实话,现在的高校,对地方的经济发展大都是置若罔闻,甚至高高在上。像你们这样的一个科技公司,并不具有权威性,他们怎么会俯下身来,同你们进行平等合作?”

“秘书长您说得太对了,这不只在过去,即使在现在,仍然是我们在尽最大努力解决的一个问题。您的这个问题,也正是我们下一步要汇报的内容。”

这时夏雨菲用手中的电子投影笔指向大屏幕,大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串临锦大学、临锦工学院,省内省外以及北京一些高校的科研机构、博士生导师、知名教授、专家学者、中科院院士、工程院院士的详细名单。

“这些高校的专家教授,还有高校之外的一些科技权威,都与我们公司常年保持着密切联系。联系的方式、办法和具体措施,主要有这样几个方面。第一,他们大部分都是公司股东,公司所有的股东都不是虚的,而是实实在在的持股股东。在公司,所有被我们聘为董事会成员的专家教授,都会即刻拥有公司千分之三至千分之五的股份,这些股份是终身的,每年参与公司分红,都是经过正式签订协议的,并经过仲裁机构认定,具有法律效力。二是这些专家教授在公司担任的职务都是实职,没有一位是虚职,或者是部门经理,或者是分公司总工。凡是任实职做股东的专家教授,都不能是那种只有象征意义的公司顾问或技术指导。三是这些专家教授大多是公司硕士、博士这些在职人员的院校导师,这种关系可以促使他们之间能够直接联系,随时联系。第四凡已经退休,不在高校担任导师的专家教授,一般不会在我们的聘任范围。也就是说,我们不图虚名,宁缺毋滥,不选聘已经退休的专家教授。已经聘任的,近期退休不再是导师的专家教授,也就不再担任公司实职,但仍可以股东身份参与公司活动。第五凡公司聘任的专家教授的个人生活、家庭遇到困难时,一律由公司协助解决。第六如果公司被批准上市,股东所持有的股份,均等同于原始股份等等。基本就这几条,还有

其他的条款,比如节假日工作报酬,比如因工作产生的交通住宿费用,一律都按正式在职员工对待。秘书长,大致就这些,虽然这些股东的股份占公司总股份百分之二十左右,但这种付出同我们的收益相比,账还是算得过来的,当然也是必要的、必须的。因为他们的技术和影响,也等同于真金白银。”

“很好。”任月芬点点头,“能不能把今天你讲的这些内容还有课件整理一份,我带回去尽快让有关部门也看看。”

“好的秘书长,没有问题。”夏雨菲立刻回答。

“雨菲董事长,我再问一下,你这份名单里面,为什么只有这位梁宏玉教授没有股份,不是股东?”

“她是我母亲。”夏雨菲笑着回答。

“哦,是你母亲呀!我说呢,就因为你是董事长吗?”任月芬也笑了起来。

“对,公司的发展,也有她多年的心血。”

“你母亲多大年岁了?”任月芬表情凝重起来。

“明年整六十。”

“梁宏玉?”任月芬突然像想起了什么,“你母亲原来名字中的‘宏’字是不是红色的‘红’?”

“对的秘书长。”

“你父亲叫夏青锋?”

“是。”夏雨菲也有些吃惊。

“你姥爷叫什么名字?”任月芬显出很兴奋、很惊奇的样子。

“梁志成。”夏雨菲答道。

“抗战老兵,少将?”任月芬又紧着问了一句。

“对的。就在这里打过游击,秘书长认识啊?”

“哎呀!可算让我找着了,得来全不费工夫啊!”任月芬这时一转身,冲着龚书记喊了起来,“书记啊,这个梁志成与副总理的父亲是战友,曾一起在这里打过游击。”

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愣住了,好久回不过神来,似乎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。

省委书记龚一丰惊诧地问任月芬:“少将?夏雨菲的姥爷是少将?”

“没错,副总理说过好多次了,让我一定托人认真找找。”“小夏呀,你姥爷高龄?”李部长问了一句。

“八十六岁了。”

“什么时候的少将?解放初的吧?”李省长插话问。

“姥爷很少跟我们说这些,我也是长大了才知道姥爷是位少将,姥姥说是 1961年授予的军衔。”夏雨菲回答说。

“真了不起!”王局长惊叹地说。

任月芬和夏雨菲这一番问答,像一声声惊雷,让杨鹏僵化在那里。

他想起母亲下葬时有人送来那一笔五千元巨款,此前他一直搞不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,昨天夏雨菲承认了是她送的礼金。但杨鹏做梦也没想到当时账户上留下的“梁宏玉”会是夏雨菲母亲的名字!

梁宏玉是夏雨菲的母亲!

夏雨菲用的是母亲的名字!

五千元!

此刻,他再次感到了那笔钱的分量,那时候的万元户是地地道道的富豪。一个工薪家庭,在当时给他凑齐这五千元绝非易事!

还有,让杨鹏再次感到惊诧的是,任月芬也曾对他说过找人和找照片的事,昨天在船上他还同夏雨菲说起过。没想到任月芬要找的这个人居然是夏雨菲的姥爷!

任月芬说了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
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。要找的人竟然就是夏雨菲的姥爷!

这个消息夏雨菲大概早就知道,只是从来没有给杨鹏透露过。

就像这几天让杨鹏一次次震撼的发现一样,在夏雨菲身上,究竟还埋藏着多少让杨鹏无法知晓的秘密?

太出彩了,也太让人震惊了。

这时任月芬与李部长等几位领导兴趣盎然地继续说道:“副总理的父亲在咱们这里打游击时,有过几次遭遇战。最危险的一次战斗,是

在县城附近的山路上打鬼子的埋伏,被子弹打穿了腰部。当时有个不到二十岁叫梁志成的副排长,背起他连续奔跑了七八里山路,冒着生命危险一直把他背回了游击队营地。副总理的父亲因为腰伤,被调到了南方根据地。直到新中国成立后,他们才相互有了联系,但一个在北方,一个在南方,两人都担任领导工作,一直都没能见面。再后来,一直到了‘文革’期间,副总理的父亲被打成‘走资派’,多年在‘五七干校’劳动。‘文革’后,因为腰伤复发,常年卧床在家,一直到去世,也没能见到梁志成。他去世时特别交代,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到梁志成,当面向他表示一家人的感激和思念。”

“这样啊,梁志成当年舍生忘死救下来的那位部队领导,就是现在副总理的父亲?”龚一丰书记表情凝重地问道。

“对啊!真的是没想到。”任月芬一边说,一边拿出手机,点出里面的照片对夏雨菲说,“雨菲你来看看,这张照片里的人是不是就是你姥爷梁志成?”

夏雨菲看了一眼说:“是的,是我姥爷。”

“还有这张,你看这里面的人是不是你的父亲母亲和姥姥姥爷?”任月芬翻出另外一张照片继续问道。

“是的。”夏雨菲点点头,“姥姥姥爷从来没有给我们说过这些。”

“姥姥姥爷现在住在哪里?”任月芬显得很兴奋,越发激动起来。

“和我们住在一起。”夏雨菲轻轻地说。

“太好了!”任月芬兴奋得像小孩子一样,杨鹏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神情。

“雨菲啊,我今天晚上就去你家,先拜访一下老人家,然后就向副总理汇报。”任月芬转身对杨鹏说,“你今晚陪我一起过去吧,劳驾帮着准备点礼物,事后都记在我的账上。”

这时龚书记说话了:“哪能呢!这是我们的抗战老前辈啊,好像我们从来也没有人慰问过。徐帆书记,你们知道吗?”

“确实不知道,我昨天见了夏雨菲,她也没对我说过一个字。”徐帆如实地说道。

“那是你们的失职,与夏雨菲有什么关系。”龚书记说道。

这时市长程靳昆也说道:“我在临锦这么多年了,也确实不知道,书记批评得对,首先是我的失职。”

“杨鹏你先过去看看,明天有时间我也过去看望老人家。”龚书记表情凝重。

“好的书记。”杨鹏答道。

“明天我和市长一起过去。”徐帆赶忙说道。

“龚书记,那我先替副总理谢谢你了。”任月芬继续说道,“前天我还给夏雨菲打过电话,让她在这一带找找有位少将军衔的抗战将军,因为他在这里打过游击,这里的博物馆、纪念馆里说不定就有他的事迹和照片。问来问去,没想到竟然就问到了梁将军的外孙女头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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