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萧凡反问道。
“呃……没，没什么问题。”唐嘉卉摇了摇头，“只是……我们武馆现在的情况，你也看到了，实在是……实在是招不起武师啊。”
“最低也得是赤铜阶的武者，才有可能被我们聘用，你现在是黑铁阶，恐怕是不行。”
唐嘉卉有些无奈地说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萧凡点了点头，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武阶，想当武师多半不行，“不当武师，做饭打杂我都可以，工钱多少无所谓，能包吃住就可以！”
“你……你真的愿意？”唐嘉卉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。
在她印象里武师不都傲得很？
“嗯。”萧凡点了点头，“只要能给我一份工作，做什么都行。”
唐嘉卉看着萧凡那真诚的眼神，心中有些犹豫。
她看得出来，萧凡是真的需要这份工作。
“你为什么愿意做这些……杂事？武师不都心高气傲的嘛？”唐嘉卉问道
“我……我家里的情况比较特殊，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。”萧凡含糊不清地说道，“而且，我对银翼武馆也比较熟悉。”
“你家里有什么困难吗？”唐嘉卉追问。
“我母亲一个人带我长大，她身体不好，我不想再增加她的负担，所以我需要一份工作。”萧凡的声音低沉了下来。
“这……行吧！我答应了！”唐嘉卉听了萧凡的情况，当即便心软了，点头应允，“你可以留在银翼武馆工作。”
既然决定留下，萧凡便开始干活，收拾起了武馆。唐嘉卉也没有闲着，在一旁帮忙。
两人一边干活，一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。
“我记得小时候，银翼武馆可是金海市，乃至整个东部地区都数一数二的武馆啊，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？”萧凡忍不住问道。
他还记得，当年银翼武馆内的武师，随便拉一个出去，都是名动一方的存在。
从银翼武馆走出去的武师，更是各大势力争抢的对象。
那时候，能进入银翼武馆学武，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。
可现在……
萧凡看着眼前这破败的景象，心中不禁一阵唏嘘。
听到萧凡的问题，唐嘉卉原本还算开朗的表情，瞬间黯淡了下来。
她低着头，沉默了片刻，才缓缓开口道：
“你说的没错，以前的银翼武馆，确实很辉煌。”
“那时候，我父亲是金海市最顶尖的武者之一，武馆内的武师，也都是身经百战的强者。”
“每天来武馆报名学武的人，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唐嘉卉的声音哽咽了起来，“五年前，一切都变了。”
“五年前？”萧凡眉头一皱，他隐约记得，五年前似乎发生过一件大事。只是重生带来的记忆，和十八年的记忆掺杂，很多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他都记不清了。
“五年前，金海市爆发了一次异常的海妖暴动，规模空前。”
“当时，市政府向全市的武馆征召武者，前往前线支援。”
“我父亲作为银翼武馆的馆主，自然是义不容辞。”
“他带着武馆内几乎所有的精锐武师，一同前往了前线。”
说到这里，唐嘉卉的眼眶已经湿润了。
萧凡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听着。
他知道，接下来，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。
“结果……”唐嘉卉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了，“结果，他们……他们再也没有回来……”
“我父亲，还有那些武师，全都战死了……”
“那一战，虽然最终人类取得了胜利，但银翼武馆，也彻底垮了。”
唐嘉卉再也忍不住，眼泪夺眶而出。
萧凡心中一震，他终于想起来了。
萧凡记得，当时他还为唐敬宗的死，惋惜了好一阵子。
没想到，五年后，他竟然会在这里，遇到唐敬宗的女儿。
“虽然，事后政府对我们银翼武馆进行了一些政策上的倾斜，也给予了一些补偿。”
“但是，失去了我父亲，失去了那些强大的武师，银翼武馆，已经没有了核心竞争力。”
“那些曾经的竞争对手，开始疯狂地蚕食我们的资源，挖走我们的武师和学员。”
“名下的武师，走的走，叛逃的叛逃，学员也一个个离开。”
“到现在，就只剩下一些交了钱还没学完，或者图便宜的新人还在。”
“整个武馆，除了我之外，就只剩下一位赤铜阶的武师在勉强支撑着。”
唐嘉卉擦了擦眼泪，强颜欢笑道。
听到这里，萧凡心中不禁一阵感慨。
他没想到，曾经辉煌一时的银翼武馆，竟然会落魄到如此地步。
“对了，你刚才说，除了你之外，还有一位赤铜阶的武师？”萧凡好奇地问道，“不知道是哪位？”
“她呀……”唐嘉卉刚想说些什么。
正在此时，一个身材高挑，婀娜娉婷的女子来到了银翼武馆，她一来看到萧凡也以为是新学员。
“高翎姐！”看见来人，唐嘉卉一个乳燕投怀，猛地扎入了女子的怀中。
只是，女子的注意力却放在了萧凡的身上，指着萧凡问道：“小卉，他是谁？”
“打杂的？”高翎听完唐嘉卉的话，当即便柳眉倒竖，声音陡然拔高八度，“唐嘉卉，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？我们银翼武馆都快揭不开锅了，你还招人？还打杂的？你是嫌我们倒闭的不够快吗？”
她一边说着，一边气冲冲地捏住唐嘉卉两边的脸颊肉，毫不留情地训斥道：“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，开源节流，开源节流！你倒好，开的源都喂狗肚子里去了，节流节到自己身上，天天吃白菜帮子，现在居然还想招人？你是圣母转世吗？！”
“哎呦，疼疼疼，师姐，你轻点！”唐嘉卉疼得直咧嘴，连连求饶，“师姐，你听我说，萧凡他真的很可怜，我只是想帮帮他……”
“可怜？你可怜他，谁可怜我们啊！”高翎根本不听唐嘉卉的解释，直接扭头看向萧凡，杏眼圆睁，怒斥道：“你，对，就是你！赶紧给我滚出去！我们银翼武馆不收留闲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