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我觉得他们另有目的。”程铁军压低声音，“好像是为了一个新的融资方案……”
李明亮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：“让他们下午三点来。”
等程铁军出去后，赵小荷问：“你觉得他们想干什么？”
“很简单。”李明亮说，“他们是想借这个机会寻求新的靠山。”
“新的靠山？”
“对。”李明亮站起来，在办公室里踱步。
“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。”李明亮笑笑，“先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”
下午三点，城商行的人准时到了。
为首的是徽州银行董事长陈国平，还有锦城银行的张明远、泉城银行的李德福。
“李主任。”陈国平满脸笑容，“这次多亏您仗义执言，否则我们这些小银行就要被吃掉了……”
“陈董事长太客气了。”李明亮示意他们坐下，“我也是为了维护市场秩序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陈国平连连点头，“正因为李主任公正廉明，我们才想请您指点一下……”
“指点什么？”
“是这样的。”陈国平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材料，“我们几家银行商量了一下，准备组建一个城商行战略联盟。希望能得到李主任的支持……”
李明亮接过材料，仔细翻看。
方案写得很漂亮：要建立城商行互助机制，促进业务创新，实现共同发展……
“怎么样，李主任？”陈国平殷切地问。
李明亮放下材料：“方案写得不错。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我有个问题。”李明亮看着他们，“这个联盟，到底是为了抱团发展，还是为了寻找新的保护伞？”
“李主任。”张明远打圆场，“我们也是为了加强合作……”
“合作是好事。”李明亮打断他，“但如果是想着走老路，那就没意思了。”
几个人面面相觑。
“那李主任的意思是……”陈国平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很简单。”李明亮正色道，“真想发展，就要真抓实干。靠什么背景、关系，都不是长久之计。”
正说着，赵小荷的短信来了：“明亮，我查到了！这个所谓的联盟背后，还有一家投资公司。这家公司的老板跟……”
李明亮看完短信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。
“陈董事长。”他抬头看着对方，“要不要我说说，你们跟融华投资的关系？”
陈国平脸色一变：“李主任，您这是……”
“没什么。”李明亮站起来，“我就是提醒你们，有些路不要再走了。否则……”
“否则什么？”
“否则下次就不是简单的谈话了。”
送走这些人后，程铁军问：“李主任，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的底细？”
“猜到一些。”李明亮说，“这些人啊，总想着走捷径。”
“接下来要防止他们搞新的小动作。”李明亮说，“让专案组继续盯着。”
“好。”程铁军转身要走。
“等等。”李明亮叫住他，“最近要特别注意一家公司。”
“哪家？”
“融华投资。”李明亮眼睛眯起来，“我怀疑这家公司不简单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直觉。”李明亮说，“让小荷去查查这家公司的背景。”
晚上，赵小荷的报告送来了。
李明亮仔细阅读，眉头渐渐皱起。
这家融华投资的背景果然很复杂。不但跟几家城商行有密切往来，而且还……”
正想着，手机响了。是个陌生号码。
“喂，请问是李主任吗？我是融华投资的……”
“你是融华投资的谁？”李明亮问。
“李主任，我是融华投资的董事长林志刚。”对方语气温和，“冒昧打扰，是想跟您聊聊城商行的事……”
“林董事长有什么指教？”李明亮语气平淡。
“是这样的。”林志刚说，“我听说您对城商行的发展很关心。不知道能不能找个时间，当面聊聊？”
李明亮沉吟片刻：“好啊，什么时候？”
“如果方便的话，今晚可以请您吃个饭……”
“不用了。”李明亮打断他，“明天上午十点，来我办公室吧。”
挂了电话，赵小荷问：“这个林志刚什么来头？”
“表面上是个投资公司老板。”李明亮说，“不过背后……”
“背后怎么样？”
“背后的关系网很复杂。”李明亮望着窗外，“这个人以前在金融办工作过，后来下海经商。据说跟几个大行的高管都有交情。”
“那他这时候来找你……”
“肯定没好事。”李明亮笑笑，“不过正好，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。”
第二天上午，林志刚准时到了。
这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，西装革履，举止优雅。
“李主任。”他微笑着伸出手，“久仰大名。”
“林董事长太客气了。”李明亮请他坐下，“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？”
“是这样的。”林志刚从包里拿出一份材料，“我们融华最近在筹划一个金融创新项目。想请教李主任的意见……”
这是一个金融科技平台的方案。号称要为城商行提供技术支持，帮助其开展创新业务。
“怎么样，李主任？”林志刚殷切地问。
“不过我很好奇。”李明亮看着他，“林董事长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推出这个项目？”
林志刚笑容微滞：“这个……”
“而且。”李明亮继续说，“为什么要专门来找我？要知道，我只是个负责改革工作的普通官员……”
“李主任。”林志刚收起笑容，“我就直说了吧。”
“洗耳恭听。”
“其实这个平台背后，有几家大行的支持。”林志刚压低声音，“如果李主任愿意……”
“愿意什么？”
“愿意支持这个项目，我们可以……”
“可以给我好处？”李明亮冷笑。
“这……”林志刚一时语塞。
“林董事长。”李明亮站起来，“我明白你的意思。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你找错人了。”李明亮直视着他，“我这个人最讨厌的，就是有人打着创新的旗号搞利益输送。”
林志刚脸色一变：“李主任，您这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