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非寻找空气，是天地灵气。
这就是天地灵气。
萧长夜终于感受到鹿灵书所说的灵气划过手掌的柔和感，“果然重病还需猛...”
哇...
腹中一阵强烈翻涌袭来，萧长夜吐了一地。
鹿灵书疾跑而出，看着一地污秽和萧长夜脸上的笑容，道：“入道了？”
两颗醒灵丹同时下肚，虽然有些副作用，却总算是刺激到了这具废物般的身体。
感知之后是为纳气，即引灵气入体。
对于杂灵根而言，即便感知到天地灵气，不论是在感知范围还是灵气浓郁程度上，都远不及灵根强大之人。
这种时候，灵石便显得格外重要。
大量的灵石堆积可以吸引天地灵气，从而增强身体周围的灵气浓郁程度。
问元吐纳术便是用以迈入玄牝二重的关键。
自此，萧长夜白日分解灵草，完成后便在大榕树下扩大感知天地灵气的范围，增强自身与天地灵气之间的联系，并尝试纳气。
纳气之后是为聚气。
初次进入经脉间的灵气过于飘散悬浮，要用以打通奇经八脉是不可能的。
需修习心法以凝聚灵气，也就是灵云宗所给的第二部功法——开元聚气术。
时至来到戊字院的第二月中旬。
春暖花开，灵鸟鸣唱。
大榕树下，鸡鸭鱼肉，美食珍馐，摆了一桌。
萧长夜几人，品着老酒，竟是在谈天说地，也不见忙碌。
“老大，你听没听说，就上次你去黑市被执法司端了，我最近才听说，执法司的人也被端了，”小眼睛在灵云宗已有四年，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，便犹如发现什么新奇事物。
“听说带头的牛掘被扒了个精光，回去的时候只剩下一条底裤，真是笑死人，”跛子两手捏着鸡腿，边啃边说。
他们在山下，这地方更属于是偏僻之地。
这段时日萧长夜也禁止了任何买卖，直到现在才听说山上发生的事情。
萧长夜眉梢微挑，道：“这都是些什么人传的？”
事实证明，谣言惑众啊。
“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大胆，抢了牛掘的中品法器青铜剑，庞靖之前在五灵台上开赌大赚的灵石，也被那个家伙抢了个精光，”
大手一挥，浓眉崇拜般道：“这人真是条汉子，我要是能跟着这样的人混就好了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，我亏待你啊？”萧长夜没好气道。
“不敢不敢。”
“那后来呢？”这些时日萧长夜都沉浸在修炼中，这件事的后续他确实没有去关注，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其中危险。
“上个月执法司就在风来山搜查可疑之人，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，有人说是别派弟子作乱，我估计是找不到了，”小眼睛笃定道。
看来已经大搜查过，好在自己在这偏僻之地，视线之外。
没想到杂役弟子的身份还能给自己带来安全，萧长夜安心许多。
“萧大哥，有人来了，”便在众人吃得香时，鹿灵书放下了手中的筷子。
几人目光纷纷朝进入药院唯一的道路看去。
片刻后果然看见有五名药司监弟子行来。
这并不意外，今天属于是他们上交一月灵草的时日。
让人意外的是，验收队为首之人并不是王京，王京站在了牛掘的身后。
“怎么是他？他也不是药司监的啊？”小眼睛疑惑道。
鹿灵书站在萧长夜身侧，想起在入道楼前发生的事以及牛掘曾撂下的狠话，轻声道：“萧大哥，他来这里肯定不怀好意。”
“先别想那么多，去把灵草都拖出来，”萧长夜握着酒葫，很是淡定。
“哟，挺自在的嘛，”胖道人近前来，瞧着一桌的没事阴阳怪气，“看来你们挺轻松的啊。”
萧长夜几人行礼，对这句话仿佛置若罔闻，只请验收灵草。
王京抬手，“你们几个去检验灵田，仔细给我看看有没有爬虫的，枯萎的。”
“是！”其身后的验收队员异口同声，便往灵田而去。
萧长夜也吩咐跛子带着两人过去跟随对方检查。
“萧师弟，鹿师妹，引道楼前一别，别来无恙啊，”
在入道楼内自己被这小子坑得特惨，他本来上个月就打算来这药园教训萧长夜一番，尤其是在从王京口中得知浓眉几人都被收服后。
但为了布局黑市，他没时间过来，黑市的事情过后，自己半身家财没了，又忙于寻找凶手。
毕竟是拿了别人东西，面对胖道人萧长夜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愧疚，几句阴阳怪气他便也没有反驳，甚至道：“师叔莅临，真是我等三生有幸，师叔快请坐。”
胖道人瞥了眼桌上的鱼肉，寒声道：“看来萧师弟鹿师妹这两个月过得很是滋润，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在牧堂主面前的胡说八道，我这人也很大方，把你们身上的灵石都拿出来。”
小眼睛惊恐咽下一口唾沫，身体已经微微发颤。
浓眉却是握紧了拳头，瞪大了眼睛，似乎只要萧长夜一句话，他连胖道人都干冲。
三姓家奴的事情，他可做不出来。
便在此时。
跟随验收队去灵田的跛子几人回来，他很是愤怒，“老大，他们故意搞事情，我亲眼看见他们将虫子放在灵草上。”
几名验收队员置若罔闻，“死瘸子，你们自己没有照顾好，还敢血口喷人，找死不成！”
“师叔何必呢，我们都是很听话的，”
萧长夜知道胖道人是想要借此压迫他们拿出灵石来，卑躬屈膝上前给胖道人倒酒，“之前我就说过，只要我们手里面有，那肯定是要孝敬师叔您的。”
旋即便取出几块灵石放在胖道人身前，“他们的灵石都是我在保管，师叔笑纳。”
刚端起酒杯的胖道人愣了一下，这小子太配合了。
如此配合自己还如何发泄当时牧云打在自己身上的毒龙棘。
“师弟痛快，那么入道楼前的事我们便算是扯平了，”
胖道人一口饮下，戏谑道：“剩下入道楼里的事，只要一只手，怎么样，划算吧。”
站在后面的鹿灵书纤细的十指握成了拳头，宛若一副山水画的秀眉变得锋利。
小眼睛有些站不住脚，跛子还在吃肉，浓眉上前一步。
萧长夜唇角泛起微笑，看不到半点慌乱害怕，而是轻声反问道：“胖师叔，你何不猜猜我们为何在此吃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