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啪啪！”
“谁！”
中年男子如临大敌，一双如夜枭般凌厉的眸子不停逡巡着四周。
方天于黑暗中缓缓踱步而出，出尘的气质与四周的黑暗格格不入。
“好戏也看过了，可以把手中的玉佩给我了。”
他带着灿烂的笑容看向金岩。
“哼！就凭你？顾言是死有余辜，甚至把长辈拼死保护的宝物送给仇人，可你好像脑袋也不聪明。
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，但你不会以为我没有后手吧？都出来吧！”
“唰唰唰！”
周围突兀出现了四个人影，加上金岩一共五人。
“头儿！”
那些人叫了一声，金岩饶有兴致的看向方天。
“我要没猜错，你根本没到先天吧？”
方天带着灿烂笑容的同时也打量了一下金岩。
不过也只是有些意外罢了，他嗤笑一声，不再隐藏，直接唤出五毒魔虫速战速决。
“这是什么怪物！”
“不！！！”
听着他们的惨叫，方天面上潮红一片。
这可真是太美妙了。
“你猜的不错，我是没有到先天，但我杀先天如屠鸡犬。”
他拿出手帕擦了擦不小心溅射到五毒魔虫身上的血液，接着随后一丢，盖在了金岩不甘而瞪大双目的脸上。
方天从五毒魔虫啃咬下的金岩那断手上接过玉佩，再次拿出手帕哈气擦拭。
陡然，他感觉到他的至高器道天赋被触发了。
方天努力感应着，就从玉佩中了解了大概。
器物是不会说话，但至高器道天赋可以。
这便是方天天赋能力的另一个妙用了，在他的手中，可以追根溯源一件武器或者防具的作用的。
现在可能并没有多大用，可到了修仙界…任何不知名的法宝残片都逃不过他的眼去。
当真是捡漏的好天赋，说不定还能找到“宝珠蒙尘”的大货。
“天级功法《云中鹤武诀》？还有配套的武技《云中鹤舞剑》！甚至还有藏匿起来的大宗师遗宝——仙羽剑？”
方天一感知就知道了个大概，就好像玉佩内有一位器灵在念诵着一篇秘密的口诀给他。
不仅所有秘密在方天感知内无所遁形，甚至这玉佩巴不得把自己的一切舔着脸送给方天。
“有用，但不是很有用。”
方天一声轻叹，这是开启那处秘密藏宝地点的钥匙。
他把玉佩收入怀中，接着为了以防万一死尸复活来找他的麻烦。
方天吩咐五毒魔虫把那些人的尸身包括那叫做顾言的少年的尸身，全部来了个毁尸灭迹。
在方天回到府邸时，算命老头姬如鼎还在藤椅上呼呼大睡，一旁的蒲扇都掉在了地上。
见此方天轻笑一声，找来一张软被慢慢覆盖在了姬如鼎身上。
他的气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，因此这老头变得十分嗜睡。
吃完饭就睡，睡醒就吃饭，已经很少能和方天正常聊天了。
可方天却乐此不疲，一旦有一天老头精神好些，就拉他说话，对方也不恼，总是笑呵呵的。
“哐哐哐！”
在这寂静的清晨，连打更人都被严令禁止工作的日子，他的门突兀地被砸响了。
听声音还很急促，似乎是有事上门。
“进！”
旋即一道佝偻的老者身影伴随着如雾般的浓浓夜色走进了院子。
“来了？”
方天闭目养神，翘着腿端坐于木椅上，手中拿着一杯茶在细细品着。
谢念一看到方天的手指了指还在酣睡的姬如鼎，便会意了。
他苦笑一声，压低了声线：
“可能要麻烦您一件事情了。”
方天眼帘低垂，看不清面容，食指不停敲击着木桌。
“咚咚咚！”
沉闷的敲击声仿佛回响在了谢念一的心中，使他又仿佛回到了八九十年前，那朝不保夕的江湖生活。
还仿佛是见到了已经死去的威严师傅的尊容。
他情不自禁地流淌出了滴滴冷汗，甚至谢念一都不敢用手去擦。
方天看到目的达到也便收了气势，接着他微微一笑。
“谢大人是君子豹变，有事的时候是想着来找在下，这无事的时候嘛，自然是难得登门，进这三宝殿了。”
他呷了一口茶水，此时身为大宗师的谢念一仿佛一位晚辈一般躬身行礼，不敢有丝毫逾越。
他的面容不变，可早已经汗流浃背。
“方先生说笑了，老夫请您出山是因为大雍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，否则老夫是万万不敢来找您的。”
谢念一终于有机会喘了一口气，擦了擦汗。
“但更为重要的是，我和老友终于笃定残害槐树庄之人！”
方天目光冷色一闪，淡漠开口道：
“看座，慢慢说来。”
谢念一连忙坐在了木凳上，仿佛这一下就花费了他所有力气。
在所有江湖人眼中高高在上，应为武林当世神话的大宗师，竟然在方天这里连连吃瘪，是如此的不堪。
说出去，又不知惊骇到多少江湖人士。
“那乱臣贼子柳君羡纵容无生会随意招收信徒，各地州郡中信仰无生会的百姓不知凡几，当真是罪大恶极！
无生会不知道造成了多少百姓的死亡，那瘟疫就和他们脱不开关系，而他们的教主…”
方天突然插嘴。
“那无生会的教主跟尸巫教有什么关系？”
谢念一深深看了方天一眼，随后说道：
“方先生慧眼如炬，那无生会的教主归有海正是尸巫教的余孽！
也怪我当年放跑了他，原本我和马迟南都以为他葬身于深崖，谁知道他竟然没死，甚至死灰复燃，荼毒百姓…诶！”
谢念一深深叹了一口气，满是褶皱的脸上充斥着自责之意。
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十几年一般。
方天知道他是心有百姓的，所以他沉声开口道：
“很好，果然是他，知道这个便足够了。”
他微微点着头，手一挥，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。
谢念一也很识趣地起身离去，期间，双方没有再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。
等到叛军兵临盛京城下，谢念一知道方天会出手的。
独坐在冷清院中的方天，听着断断续续的鼾声，他的目光也变得幽深起来。